MeowQAQ

　　（好耶）

  ooc，注意！本文剧情狗血俗套，阴暗爬行，乖狗变疯狗，如有不适，请及时止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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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章 沉默祷告（一）

  

  一夜无梦，李相赫睁开眼，伸了个懒腰，今天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，是个晒太阳的好时机。他微微勾唇，掀开被子，计划着今天的课外活动。

　　阳光洒进室内，敲门声传来。李相赫打开门，映入眼帘的是文炫竣白色的杂毛，沾着水珠的发梢不安分地翘起。

　　文炫竣压了压发顶，不自然地试探，“还记得我是谁吗？”

　　李相赫第一反应是新出的脑筋急转弯，思考了会儿说，“不要提醒我，让我猜一下。”

　　“你是太阳对吗？因为每天照常升起。”

　　文炫竣眼里刚升起的光熄灭了。他抛开脑子里的奇思妙想，郁闷地回道：“我是月亮。”

　　“哦！我只是在考验你知不知道答案，其实早就猜到了。”

　　你猜到了个鬼……

　　文炫竣心里默念，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从何入手，李相赫迷茫的样子不作假，难道之前真的只是场梦吗？

　　他纠结万分的表情没逃过李相赫的眼睛，李相赫好奇地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文炫竣回过神，忍不住将人和梦中的形象对比，李相赫说话的声音与梦中重叠，和问他名字时一样的顿挫。梦境真实到可怕。他目光闪烁，不想放弃这次机会，“我做了个梦……”

　　“做噩梦了？”李相赫微微一笑，这种做噩梦就找家长的行为他可以理解。

　　“你来找我是因为梦里我化身恶魔，把你吃掉了吗？”

　　文炫竣耳尖发热，回答不上来，他总不能说梦见自己绑架他，然后还死命往上贴吧。他头一偏，嘀嘀咕咕：“要吃也是我把你吃掉。”

　　绑匪才是恶魔，受害者只能是绵羊。

　　李相赫揶揄的眼神收不住了，笑容越来越深，文炫竣心一跳含糊地说，“没什么只是很平常的梦，梦见哥不记得我了而已。”

　　“是吗？”李相赫点点头，对于这种情况给出建设性意见，“那重新认识一下就行了。这不算噩梦。”

　　“确实不是噩梦。”文炫竣赞同，他想起梦里李相赫抓错人时慌张的眼神，之后又一碗水端平牵住两个人。现在看来真是有趣，但为什么会梦见李相赫牵着他呢？

　　文炫竣目光情不自禁落在李相赫的手上，修长纤细，冷白色的肤色透出一点光。

　　握住的感觉应该和梦里一样吧。

　　他恍惚地想着，又突然惊醒，甩掉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，挺直腰板，慌里慌张地问：“一起、吃饭吗？”

　　他咳嗽声，接下来的话顺畅了很多，“哥想要吃什么。”

　　怎么一惊一乍的。李相赫杵着下巴看着他，脱口而出，“草莓蛋糕？”

　　文炫竣一顿，梦中的记忆又浮现出来。

　　李相赫想了下又说：“还是算了，你不喜欢。”

　　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？”

　　文炫竣声音有些颤抖，梦境在无形中影响着他，他极力想证明其中的真实性，不放过每一个联系。

　　“我从来没说过……”

　　“那你喜欢吗？”李相赫问。

　　文炫竣低下头，烦躁不安，他不应该被虚幻的梦左右，失去了判断，“……喜欢。”奶油的香甜仿佛残留在齿间，梦牵引人沉沦。

　　“它可以是饭后甜点，我们先去吃其他的吧。”

　　接下来的时间，文炫竣恍恍惚惚，他时不时看向手腕上的红痕，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痕淡去，他却渴望抓住什么。

　　到了晚上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。有很多人的梦境会像连续剧一样播放，他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，如果继续昨天的梦境，他一定要拉住李相赫一起跳下去。

　　文炫竣闭上眼很久才睡去，和他希望的一样又一次身处在了梦里，只不过他的意识恍惚着，完全记不清自己的身份，回到了中学时代的校园。

　　临近毕业，班级里掀起了交换礼物的风波。下课时教室里吵吵闹闹。文炫竣趴在桌子上，耳旁是零碎的议论声。

　　“你打算送给谁？”

　　“啊，他呀，很可能收不到回礼了。”

　　“怎么？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李相赫穿过一群少男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，这是个同学们都会选择绕行的座位，也是因为这种不成文的规定，它仿佛自带保护罩成了教室里少数安静点的地方。其他人可能会避之不及，但对李相赫来说安静得恰到好处，况且他的后桌是全班最不可能吵闹的人。

　　一天到晚的这样趴着不会无聊吗？

　　李相赫转过身敲了下桌子，文炫竣没有搭理，而是缩了下脑袋把耳朵也藏进了臂弯里。

　　李相赫不服气地戳了他两下，没回应，他叹了口气，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少有的空隙里。

　　“送给你。”

　　最近的天气很是莫测，暴雨和大晴天轮番值班，就像现在经过昨天的暴雨，天空一览无余，太阳直射进教室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。靠窗的同学拉上了窗帘，但还是免不了留出一道缝为阳光放行。那束光就刚好经过文炫竣的位置，把他的桌面分割成了两半。

　　李相赫注视着这一幕，有种想要拍下来的冲动，黑色的发梢呈现出绒毛般的质地，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……李相赫伸手在光束上晃了晃，文炫竣头发上像是幻灯片一样忽明忽暗。

　　会不会太刺眼了？李相赫想着，他将自己送的东西立起来，遮住一小节阳光。

　　文炫竣一直都趴在桌子上，直到上课，他才抬起头。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一样的东西在桌边站立着，恰好在桌面投射出一道阴影。

　　他看了眼周围，同学们都在认真上课，没人注意到他，李相赫此刻也正在做笔记，目光在黑板与笔记本间来回，更加不可能回头。

　　文炫竣小心翼翼地将东西塞进抽屉里，他抚摸着包裹紧实的封面，沿着边缘摩擦，就像是拾荒者意外收获了宝藏，心惊胆战，不敢张扬也不敢拆开看一眼，只能眼巴巴猜测究竟是什么宝贝。

　　接下来的时间里，文炫竣过得无比煎熬，他犹豫再三还是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笔。字写得丑，连纸都不规整，他皱着眉重新翻开一个本子，一笔一划写着，就算是这样他也写了十多个，最后挑选出最满意的，沿着折痕小心地撕下来。

　　纸条被他折成正方形躺在手心，他盯着李相赫的背影踌躇。这一等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课，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，文炫竣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。

　　李相赫背上包，发现原本放着礼物的位置空荡荡，他朝文炫竣习惯性微笑，挥挥手。

　　“拜拜，明天见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文炫竣也扯出一个笑容，手心里的纸条在发烫，他还是没有勇气送出去。很快李相赫的身影消失，文炫竣垂下头，摸着自己的嘴角，重新扬起笑容，反复几次，直到嘴角的肌肉变得僵直，才慢慢收敛了弧度。

　　最后的几个人也离开了，教室里恢复了安静，文炫竣重新坐了回去，只不过这次他坐在了李相赫的位置上。他摊开手心里的纸条，描绘着上面的一笔一划，仿佛想要说的话都融入了这寥寥几笔里。

　　只要放进去就走。文炫竣这样告诫自己，他抿紧嘴唇在抽屉里摸索着，想要将纸条随意塞进一本书里，手下熟悉的触感让他一愣。

　　他弯下腰，朝里面看了眼，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不同颜色包装的方盒，和他收到的一模一样，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纸张。他烫伤似的收回手，浑身颤抖。他在奢望什么，李相赫当然不可能只送给他一个人。

　　文炫竣又一次趴在桌子上，眼睛像是充血般难受，他闭上眼睛，压下心底的不适，脑海里回想着李相赫坐在这里的画面：腰背挺直，双手搭在桌面，有时累了会身体后仰，靠在椅背上，将散乱的刘海聚拢。这样的人应该一伸手就能握住吧，有种无论做什么都会原谅你的错觉。

　　文炫竣睁开眼睛，胸膛里的一颗心让人攥得喘不过气来，他深呼吸，抛开脑海里疯狂的想法，却无意中发现了个东西。

　　在隔壁另一张桌子里也有同样包装的盒子。如果说之前还能欺骗自己是第一个收到礼物的，那现在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，告诉他从来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。

　　文炫竣麻木地站起身，说不清是何种心情，有一瞬间憎恨这种博爱，更多的却是酸涩与苦痛，他虔诚地祈祷着李相赫不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同学，他也不是偶尔怜悯的对象。

　　无人的教室放大了情感，文炫竣指尖泛白，拉扯理智的血肉开始溃烂，密密麻麻蔓延出毒液般的占有欲，某种冲动到达了顶点，他一把将盒子塞进了背包，连带着本就属于自己的那份一起，拉上拉链，匆匆离开教室。

　　回到家，他将自己关进房间，从前的宝藏变成了潘多拉魔盒化为痛苦的根源，他一点点撕开包装，就像是揭开一层面纱，包装纸完整地脱落下来。

　　是一本漫画书。

　　文炫竣放缓呼吸，鼻尖埋进封面，是一股淡淡的、无法形容的木质气味，通过气味似乎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。书页在指腹下产生的感觉让人着迷，文炫竣不知不觉中翻到了尾页，指尖一顿，他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，瞳孔微缩。

　　“现在我才明白，沉默是上帝的祷告，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都能感受到心灵的宁静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。To 文炫竣”

　　文炫竣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，就像是在星空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，他急忙翻开另一本，祈求着不是流星般的美梦。

　　另一本中依然有李相赫的字迹，“很高兴和你在一个班级里，……”

　　接下来一片空白，似乎是没有写完的半成品，文字戛然而止。越是如此，文炫竣越是愉快，喜悦冲刷掉他所有的酸涩，他抱住那本书，重重倒在床上，将书本放在胸膛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。

　　第二天，他怀揣着甜蜜走进教室，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李相赫桌前，拼命地往他手里塞东西。

　　文炫竣心下一沉，说不清的难受，他脚步放缓还是听清了两人的对话。

　　“快收下吧，就当是赔罪了。”

　　“没事的，不用特意给那么多东西。”李相赫将女生放在他桌上的早餐推了回去。

　　女生跺了跺脚，脸上十足的愧疚，“那你告诉我多少钱，我赔给你吧。明明你好心借给我，我还给弄丢了。我真的记得放在抽屉里的……”

　　女生还想继续说什么，李相赫及时打断了她，“真的没事。”

　　他收下早餐，摆摆手，“我接受你的道歉，不用再纠结了。”

　　两人又拉扯了几分钟，女生实在拗不过，又刚好有朋友来找她，只能不甘心走了。李相赫顿时松了口气，他看了眼手里的早餐，眼珠子一转，偷偷摸摸往文炫竣桌上放。结果一抬头，视线刚好和桌子主人撞个正着，李相赫干笑两声，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。

　　“饿了吗，请你吃早餐。”

　　文炫竣盯着他一动不动，口袋里的手陷进掌心。

　　李相赫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，转手礼物确实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，他想要收回去，却又被文炫竣摁住了手。随后一张纸条塞进了手心里。

　　李相赫一怔，摊开折叠方正的纸条，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“谢谢”。

　　“你指的是哪件事？”

　　李相赫很惊讶，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文炫竣给的纸条，平时他们主要的交流方式只有眼神，还是一方会自动移开的那种。他忍不住故意逗人，“是昨天的礼物还是今天的早餐？”

　　文炫竣和往常一样移开目光，眼睫微颤，一半是羞愧一半是害怕，李相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进脊柱，加剧他的痛苦与无措，他瞬间意识到了错误。如果被发现，他将会迎接的是李相赫愤怒或者失望的眼神。

　　“你怎么了，不舒服吗？”李相赫发现文炫竣脸色苍白，下意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。

　　文炫竣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，身体一抖，反射性按住李相赫的手，下一秒又触电般放开。他低下头掩盖住双眼，却还是避免不了内心的恐慌，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，在纸上划下几个字，“没事，昨天没睡好，多休息一会儿就行了。谢谢关心。”

　　最后一笔停了很长时间，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李相赫说，但最后只是举起纸张，极力扯出笑容。这是他昨天晚上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百次的微笑。

　　李相赫看着文字末尾拉长的墨点，心中浮现出隐约的不安，按照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说这些的地步，但他还是控不住叮嘱：“我希望收到的回礼是你的健康。有什么问题和我说好吗？”

　　文炫竣遮住脸，微微点头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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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（海底捞❌）

  ＊按照进度这个月都能隔日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