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eowQAQ

　　

  （梦幻泡影）

  ooc，注意！本文剧情狗血俗套，阴暗爬行，乖狗变疯狗，如有不适，请及时止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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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章 老虎的枷锁（四）

  

  事实证明，文炫竣的想法太过幼稚。青年回来了，还是带着蛋糕安全的回来了。

　　文炫竣此刻还被铁链捆住，但手腕已经能活动，他悄悄挪动，运动间牵动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。

  是真的看不见他吗？他停下动作，有些郁闷地看着青年。这小子一来就盯着李相赫看，就吃个饭都死盯着。他那么大个人杵这里，余光都不施舍一点，但这样也好，等他挣脱了直接来个锁喉。

　　李相赫也觉得奇怪，按理说用铁链捆住就代表有威胁性，但除了最开始那一拽外，青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，也没有再检查绑带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，或许可以试探一下。

　　“你要吃吗？”

  

　　“我？”

　　文炫竣一愣，刚开始他并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，直到那个变态都转过头看向他，他才知道李相赫在问自己，“不……”

　　李相赫并不听他的话，而是端着蛋糕坐在了过来，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。

　　这……又是干嘛呀。

　　文炫竣脸色涨红，左右为难，他偷瞄了一眼，发现青年面无表情，瞪着一双眼睛还有点好奇。

　　我平时表情有怎么傻吗？虽然长得一样但文炫竣并不承认自己会有这种傻愣的表情。他头扭到一边，一口吃下蛋糕，奶油的芬芳在口腔中炸开，是一种香甜的味道。

　　死就死吧，至少最后一口是甜的。

　　李相赫又想再喂一口，青年此时有了动作，他也坐过来，到了李相赫的左手边。

　　一左一右，李相赫夹在两个人的中间。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，青年望着他意思十分明朗。

　　李相赫手里的勺子一拐弯塞到了另一个人的嘴里。青年低下头满心的喜悦，他凑过去小心地蹭了蹭李相赫的脸。

　　这小子有病吧。

　　文炫竣顶了下上颚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愤怒。空气中奶油清新的甜味也变得苦涩。

　　偏偏他又对李相赫十分的信任和了解，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事，只能把异样的情绪吞进肚子里。

　　这种画面真让人很不舒服。文炫竣干脆靠在了李相赫肩膀上，反正都把他当空气，那靠一下应该没事吧。

　　青年借着李相赫的手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，在一小块蛋糕快要见底的时候，一抹奶油沾在了李相赫的指尖，他没有犹豫地舔上去。

　　“呃……”李相赫愣了一秒，僵硬地收回手。

　　又响起了铁链拖动的声音，文炫竣坐起身，原本恹恹的神情一扫而空。他感受到李相赫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，这才松开紧握的拳头。

  

　　但他依然死盯着青年，看着对方将奶油抹在了李相赫的脸上，一刹那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，脑袋里命为理智的线断掉，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抢先一步蹭掉。

　　为什么说是蹭掉，因为捆绑住的身体不容易活动，他的动作太过冒进，整个人倒在了李相赫身上，李相赫吓一跳，下意识往后仰。奶油就是在这过程中不知所踪的。

　　李相赫半躺着，一只手还端着盘子举在半空中。他被人从后面扶住了，抬眼去看，青年注视着他，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。

　　李相赫垂眼，眼前又是文炫竣的发顶，一个念头闯入脑海：好像真的很像。

　　青年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，他扶正李相赫，从他手中接过盘子，又收拾好之前的残骸。

　　离开时，他看了眼靠着的两人，似乎在思考什么停顿了两秒。

　　李相赫呼吸一顿，过了那么久他依然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。

　　“他好像认识你。”

　　李相赫从铁链的末端往上摩挲，他记得有一个开关。

　　“谁？”文炫竣面向着墙壁，他感受到李相赫的手插进环绕的铁链中，不时有摩擦声响起。

　　“那个人。”李相赫没有明说，他在穿插的铁链中找到了锁头，凑近一看和他当初一样没有锁孔。

　　“我不认识他……”

　　文炫竣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虚，从今天之前他确实没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，那也算不认识吧。

　　“或许你也是不记得了。就像是我不认识你一样。”

　　“这不一样！”文炫竣回头，铁链从李相赫的手中滑开，“你说过会记起我的。”他语气有点委屈，过分的执拗。

　　李相赫低下眼，背后的灯光使他的脸色暗下几分，他缓慢地握住文炫竣铁链下的手指，问道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
　　“……文炫竣。”

　　李相赫说完，眼底晦暗不明，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，“我刚刚念的书你看过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文炫竣沉默，他此前完全陷进了疑惑与愤怒中，根本没有仔细听李相赫念了什么，只记得声音里熟悉的起伏。

　　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李相赫的声音又轻又低，指尖在锁头摩挲，表情冷漠，“文炫竣，我能信任你吗？”

　　话音落下，缠绕的铁链解开，文炫竣木然地看着半挂着的锁头。

　　“或许你能解释，为什么你的指纹能打开锁吗？”

　　李相赫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，后退到另一侧的墙壁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文炫竣哑口无言，他乱手乱脚地扣上锁，在他的指纹下锁又解开了。他茫然地看向李相赫，向前一步想要证明什么，可李相赫很是防备退到了墙边。

　　“你、要怎么才能相信我？”文炫竣嗓音低哑，任凭铁链落下，一圈圈铺在地毯上。他眼底忽明忽暗，突发的变故扰乱了思维，他一脚就踏入了可悲的自证陷阱。

　　“放我出去。”李相赫态度坚决，“除此之外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。”

　　文炫竣圈住自己的手腕，他以为自己能保持住冷静，可听到李相赫说出不信任时，内心还是不可避免涌上强烈的不甘。手腕上伤口还在阵痛，他有一种撕开伤口，血淋淋展示的冲动。尽管如此他只是自言自语般说道：“我会的……”

　　在李相赫的注视下，他走到门边，模仿青年的动作按住把手，果然门应声打开了。文炫竣真想笑一声，之前他们想了半天的事情就那么简单解决了。他拉开门，走廊里的光融进屋内。

　　“你先走。”李相赫机警地拿走铁链防身。

　　文炫竣放轻脚步先探出头，无论怎样，他都希望李相赫逃出去，就算是不相信他又如何呢。当他踏出房门，在走廊尽头的阶梯上，有个人正等待着。

　　文炫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，李相赫跟着冲出去，先是听见奔跑的风声，然后就是打斗的闷哼声。

　　狭窄的走廊里，两人打得难舍难分。文炫竣凭着刚开始的猛劲压倒了对方，手臂上青筋暴起，提手握拳，一拳向脑袋招呼。青年反应很快，双手撇开手臂，咚的一声拳头砸在了地板上。

　　李相赫心一跳，像是感受到了同等的疼痛。

　　地上缠斗的两人同时注意到了他，文炫竣压住对方吼道：“快跑！”

　　李相赫拔腿就想跑，他不清楚为什么视为同伙的两人会打起来，但眼下就是最佳的逃离机会。

　　青年注视着李相赫的动向，猛地发力掀开文炫竣，勒紧他的脖子强迫人倒下。文炫竣喘着粗气，趁着挣扎的间隙怒吼：“我叫你跑呀！”

　　“你们把路挡着了！”李相赫也吼道，走廊本就狭窄，两个大男人在中间斗殴，他那里有空间溜过去。楼梯上没有光亮，门还被锁着。

　　文炫竣手腕吃痛到发抖，他又挡下一记肘击，气得说不出话来，既然这样就把人打趴下就行了。

　　对方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，但和他不同的是，对方选择了另一个目标——躲避纠缠朝李相赫逼近。

　　李相赫感受到了危险，他握紧手中的铁链，砰的一声摔在了墙壁上，墙面瞬时出现了小块缺口。

　　连文炫竣都一愣，想当初自己怎么不拿个武器，这砸在头上可比拳头猛多了。

　　一时间僵持下来，都认为威吓到了对方。而青年只是看着墙面上掉下的碎屑有些迷茫，之后突然向前两步一把将李相赫搂进怀里。

　　文炫竣阴狠地瞪了眼，拽着衣领将人拉开，手臂卡住脖子，一脚踹在对方腿弯上。青年脚下不稳，向后倒去，在之前他箍紧文炫竣的小臂不松手，揪住衣服，两人齐刷刷倒在地上。

　　文炫竣将愤怒化为了力量，边喘气边质问，“为什么不动手？！”

　　“我……”李相赫也不明白怎么回事，有一瞬间本能告诉他不能伤害这个人，而且是不希望任何人受伤。

　　“我做不到。”

　　“你骂我的时候怎么做得到！”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，文炫竣护着肚子反击。

　　“我没有骂过你……”李相赫小声说，他大可趁着两败俱伤跑出去，但他看着地面上不知道是谁的血迹，顿住了脚步。他深呼吸一口气，插进打斗的两人间，也不知道抓住了谁的手臂就喊：“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
　　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下，李相赫对上文炫竣错愕的眼睛，听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吼叫声。

　　“你抓错人了！”

　　“对不起！”赶紧认错，李相赫下意识松开手，又被人反手扣住，青年拉着他往门口走去。

　　文炫竣伸手就想拽开。为避免争斗，李相赫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，却看见上面的布料已脱落，伤口正往外渗血，顺势下移牵住了手。

　　这一举动让文炫竣闭了嘴，他有些别扭的跟着李相赫，发现另一个人正死死地拉住手，气不打一处来也反握回去。

　　心心念念的自由终于到来，几人走出地下室。本以为会回到人间，结果发现别墅里空荡荡的，一眼望到头。李相赫怪异地看了眼青年问道：“这里就你一个人？”

　　青年点点头，继续领着他往前走。

　　越接近门口，李相赫就越是心慌，冥冥之中有种东西拉扯着他，似乎告诫着不要离开。他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动，还是忍不住说了句。

　　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
　　“有什么事情不能等着出去再说吗？”文炫竣已经在爆发的边缘，他受不了青年黏黏糊糊的劲，出了这个门，不论怎样他都要将对方送进牢里。

　　李相赫没说话，只是看了眼他，文炫竣抿抿嘴，转过身，眼不见心不烦。

　　“你叫什么？”

　　不久之前李相赫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，文炫竣皱着眉，莫名的烦闷，他知道这个哑巴说不了话，也对他的名字不感兴趣，但就是心烦，特别是在听到李相赫的抽气声后。

　　李相赫感受着手心里的文字，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他不久前才听见过这几个字。

　　“文炫竣。”

　　“嗯？什么事。”文炫竣转身，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。

　　“你自己走吧。”

　　“你说什么？”文炫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，一时控制不住抓住李相赫的手臂。

　　李相赫平静地望着他，抽出手，“我要留下来。”

　　“你必须跟我走。”滔天的怒火掩埋了他，文炫竣顾不了那么多，扼住李相赫的手腕就往外跑。

　　推开门，双脚悬空心脏拧紧，失重感侵袭，仿佛灵魂追不上身体，只觉得半空中的门在变小，而他在往下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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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呼……”

　　清晨，文炫竣坐起身，身体上还有未褪去的失控感，他望着熟悉的卧室发呆。没有李相赫，也没有被绑架，更没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哑巴。

　　他还是他，似乎只是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。在梦里他和李相赫一同困在地下室，在最后关头，李相赫却说要留下来？

　　“这没道理呀！”

　　文炫竣抱住头，早晨凌乱的头发变得更加凌乱。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和他走。虽然门背后是万丈深渊，但梦里面一起往下落也是件浪漫的事情吧。

　　呀，他在想什么呢？

　　文炫竣脸色一阵红一阵黑，最终秉持着想不明白就不想的人生理念起床洗漱。

　　在镜子里，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，心情复杂。他怎么偏偏做了这种梦，脑海里这张脸亲上李相赫的画面异常清晰。

　　“可恶啊……”

　　不是醒来就会忘记梦的细节吗？怎么到他记得那么清楚，这让他如何面对相赫哥啊。

　　文炫竣任凭冷水泼在脸上，心里一团乱麻，他按下水龙头，目光突然一顿。

　　在他的手腕上居然有一圈明显的红痕……